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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善勇/疫情太長,準備太少

(來源:Malaysia Gazette/Mohd Adzlan

如果新冠肺炎的逞兇肆虐,是第三次世界戰爭;大城小鎮的感染群,則是烽火四起的戰場。然則,官僚體系是否如此視之,還是把病毒蔓延,當作日常公文?疫情太長,準備太少;官員太多,跑道太窄。我國目前處於第三波疫情的第二階段,尚未進入第四階段。惟經此一戰,行政脆弱非常,也就盡在不言中。如何修補,當是疫情後亟待急速處理的第一要務。


【文/楊善勇】

如果新冠肺炎的逞兇肆虐,是第三次世界戰爭;大城小鎮的感染群,則是烽火四起的戰場。那麼,疫苗接種可以比做子彈。設身在這場戰役,不論怎麼開打,首先所要掌握的,是什麼?

《孫子兵法》開宗明義點明:「未戰而廟算勝者,得算多也;未戰而廟算不勝者,得算少也。多算勝少算,而況於無算乎!」 畢竟怎麼算,訴諸現代語,想必是界定明細的5W1H了。

儘管如此,衛生部長阿漢峇峇(Adham Baba)透露的,偏是耐人尋味的報告:2021年1月1日至4月25日,找不到病毒感染源頭的零星病例,佔了60%。換句話說,多達170,173宗確診病,不知來自何處。意思是說,Where的定位,迷離了。

目前所知,僅是一些不全面的拼圖:今年截至4月20日,前後累積83個學府感染群,累積的確診病例4,868人。以每月二十個工作天計,幾乎每日一群。但是,間中共有幾個學生呢?這點似乎沒有明確的記錄。不過,部長隨後說:四個月裡,還有23,000名十二歲以下兒童染疫,相等於每天接近兩百人,幾乎是2020年全年感染兒童(8,369名)的三倍。

(來源:The Star/Zhafaran Nasib

既是十二歲以下的孩童,所涵蓋的必有入學小學和學前的學生。設想每個年齡層均等,按照均分(pro-rate)之道,每一年歲的比率各有8.3%;據此推算,學前班病例或有5,750人,而小學多達11,500個。兩者相加,共有17,250宗病例。

可是,早前所言,記錄在學府名下的的病例是4,868人,要是推算的病例確有17,250個,Who屬何人,落差有所蹊蹺,一目了然,殆無疑議。不論這是怎麼一回事,由此可見,層層疊疊的資料,恐怕存有分類和筆記的誤差。

對照當前一系列的封校指示,猶能覺察懸念重重。4月20日,柔佛逾40間學校關閉。26日,雪州8縣79間學校,停課兩天。27日,森州亦有12間學校奉令休課。……凡此種種,都是來自媒體本身陸續整理,不是官方統一發佈;乃至全國教師專業職工總會也不得不挺身籲請,教育部召開新聞發佈會,「就好像衛生部由總監諾希山(Noor Hisham)主持的記者會那樣」。

既然這樣,這一場戰爭,怎麼開打?磨蹭拖遝,一年有餘,一直到了4月26日,國人這才聽到衛生部副總監張志強宣佈,我國還在探討如何在短時間內,有效率地大規模篩檢新冠肺炎。

(來源:New Straits Times/Zuhainy Zulkiffli

假如記者沒有錯誤報導,置喙此言可得知:一切沒仍然有定案,屬於「進行中」的階段。至於探討何時定奪,方案怎麼推行,規模有多龐大,說實在話,國人也只能對How稍安勿躁。

可惜,國會喊停,沒有辯論;任何困惑,自然也不得解答。新冠病毒疫苗下單,如今聽來,一言難盡。財政部長扎夫鲁(Tengku Zafrul)坦言:購買疫苗的30億令,不在3,225億令吉的撥款中;如今只好動用國家信託基金(Kumpulan Wang Amanah Negara, KWAN)回酬的50億令吉應急云云。

當然,可以用錢解決的,其實都不是問題。但攸關疫苗的糾結,顯然錯綜複雜。4月7日出席2021年東盟衛生護理線上研討會時,全國冠病疫苗接種計畫統籌部長凱里(Khairy Jamaluddin)說:政府需經審理專業的研究報告,再決定是否繼續沿用阿斯利康(AstraZeneca)疫苗。

用或不用,反正疫苗送到了。你要問why嗎?4月26日疫苗遴選技術工作委員會主席卡萊惹蘇(Kalaiarasu Periasamy)解釋,阿斯利康安全且效,血栓的風險很低,建議施用於六十歲以上的群體。可是,線民留言,多不買帳。顯然這個Why不足信服國人的忐忑不安。

民心所思,既然如此,何時(When)才能完成群體免疫的目標?這一道應用題,我曾估計:今年3月開始的未來九個月內,每天需有20萬人次接種,我們才有可能在年杪之前達標。均分十四州,每州每日必須接種14,000萬人。

(來源:The Vibes/Syeda Imran

是否可能,暫且不說,由此可見,官員界定的what,主題不是戰爭,而是官僚的標準作業流程;仿佛有了SOP,諸事立即搞定。但查看關閉學校兩天所需的步驟,想必知道,作業完成,必然需時甚久。

結果,吉隆坡燕美華小苦等教育局停課指令。如此這般,單位相報,准令下來,戰情已非,自不待言。參破這點,自可明白,何以巴生務德小學三機構自行建議家長,「暫時不讓孩子返校」了。示範當前,原定4月26日復課的永平一校家協,也徵得98%家長同意,申請展延開課,至5月2日。什麼意思?說白了,就是這個:對不起,恕不等了,我們自己決定了。

是的,這是一場戰爭;然則,官僚體系是否如此視之,還是把病毒蔓延,當作日常公文?隨扈請示上司,層遞而上,兜兜轉轉,效率如何,眼下疫情正好反映部份桎梏:疫情太長,準備太少;官員太多,跑道太窄。

唯國防部長依斯邁沙比里(Ismail Sabri)據衛生部的資料說明,我國目前處於第三波疫情的第二階段,尚未進入第四階段。階段是3.2,或是3.9,還在其次;可是,經此一戰,行政脆弱非常,也就盡在不言中。如何修補,當是疫情後亟待急速處理的第一要務。

本文內容係作者個人觀點,不代表當代評論立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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